『当你孤身沉睡时』

⭐血族亲王澈×圆桌骑士净

这是另一篇发了预告拖欠的文,适合深更半夜发。听着音乐写文的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些啥,但是答应了要放文就得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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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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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静谧笼罩在城内,除了那宫殿的灯火照亮了夜。

仆人端着盘子穿插于那一个又一个蓬起的伞托,繁忙的脚步还要避免与那地上撒开的裙尾相触。

尹净汉好不容易能够褪去盔甲,他站在庭外,腰间的剑鞘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待到明日的黑暗再次笼罩时,他就将进行自己最后一次任务了——屠杀山顶城堡中所有的血族。

人类和血族曾签订契约,划定地域,和平共处,互不冒犯,可这毕竟也是曾经。如今的国王畏惧血族神秘的力量,加之亲王的实力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如若不慎,他日定将被灭国。

一百年前,人类曾动用圣器将血族击退,可是圣器所带来的反吞噬能力将当时的皇室全部作为陪葬,自此,新任国王提出与血族交好的建议,可这看似和平的协议,实际上却充斥着新皇室的野心。

他们将血族的区域划在山林里,要求是不能让他们进城袭击百姓,同时,他们会向血族定期提供新鲜血液,但是这些血仆,均是危害到国王利益的无辜人,每次有新血仆被送上山后,都是有去无回,他们的生死也无人问津。

国王组织了圆桌骑士,命令黑白祭司传授他们杀敌之技。所有的圆桌骑士几乎都是在儿时就被选中,他们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通过生存来引诱他们加入。他们在皇室城堡中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他们不能背叛,必须用生命来捍卫国家安危。

屠杀血族的计划并不是一时兴起,国王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他不断的筛选圆桌骑士,然后让他们得到重生,对自己产生恩情,随后再让祭司给他们误导,告诉他们血族的险恶和危险,引诱他们心中激起对血族的仇恨——当然,祭司得对这些最终的圆桌骑士施一点法,把他们内心对于血族的怜悯抹去。

尹净汉是圆桌骑士中战绩最丰富的一个,他知道他即将上山去屠杀那从小到大在他心中无恶不作的血族亲王,可是他的内心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大约是十年前,那时候的尹净汉才刚刚被选为圆桌骑士的候选人。那晚他照例回卧室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训练,可是却在回去的途中被血族袭击。

袭击他的血族并不是贵族,只是一个刚被初拥的末代血族。他不知道血族与人族签下的协议,更无法控制缺少鲜血后的饥渴,他迫不及待地扑向尹净汉,渴望用锋利的獠牙穿透他的肌肤,获取对方脖颈血管流出的鲜血。

尹净汉用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试图击退对方,可是未受到祭司赐力的他对比一个血族力量还是略逊一筹。几乎是在被对方扑倒的那一刻,一个身影闪过,接下来就是那准备袭击尹净汉的血族暴毙在地,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入那神秘人食指上的血红银戒里。

月光下尹净汉只能看到对方高大的剪影和他黑色斗篷下发出暗红光芒的银戒。

之后尹净汉在学习中才知道,当晚他看到的那枚戒指是血族亲王的象征,血族虽害怕银器,可是亲王却是例外。尹净汉不敢把当日的事情汇报给祭司,甚至在他的内心他似乎隐约觉得血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尹净汉,本王先授予你骑士令牌,望你明日天亮时能够凯旋归来。”尹净汉结果国王手中那枚闪耀的令牌,这是他的使命,无可避免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临。

他带着队伍在皇室全员的注视下离开宫殿,马蹄踏着石板路,纵伸至那高耸而神秘的山林。有人曾问过尹净汉见到血族亲王时要用什么对策,尹净汉回答“不知道”,这不是他在否定自己的能力,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在他受过的教育里可没有恩将仇报这一条。

山林比起山下更加潮湿,阴冷,凉气窜入士兵们的身子,让人瑟瑟发抖;没有尽头的浓雾和黑暗的树林让人感到一切的希望都被阻挡,这次的旅途甚至是一次不归之路。

当尹净汉意识到队伍已经开始在原地转圈时,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地理位置。其他的圆桌骑士纷纷开始拔剑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偷袭。

马上就要到午夜了,那是城堡中的贵族们苏醒的时候,如果他们没能隐藏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嗅到,到时候就是血族的倾巢出动。

尹净汉让部下佩戴好祭司给的吊坠,听说这个吊坠能够隐藏他们身上人类的气味,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当城堡的屋檐露出来时,尹净汉在原地犹豫了,他的内心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说不上恐惧,可就是让人很惶恐。他感觉自己整个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他试图依靠树干来保持清醒,可是伴随的是身子更加的沉重,最终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

“王,那个骑士已经醒了。”

“知道了,退下吧。”

当崔胜澈推开房门时,尹净汉正警惕地看着面前端着食物的仆人。听到开门声,他又惊讶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崔胜澈——没有了月光的映射他似乎看上去并不像那日高大,可是褪去斗篷的他的面孔却意外的精致——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眸前,让人猜不透他那对暗红的双眸里的感情。他的皮肤比普通人要白很多,可是嘴唇却是泛着樱红,完全没有失去血色的感觉。

崔胜澈招手示意仆人先行退下,把食物留着。在尹净汉狐疑的眼神下,崔胜澈拿起盘子旁的叉子叉了一口食物送到嘴中,咽下后将盘子端起放在尹净汉面前说道:“放心,没毒。”

尹净汉倒不是在怀疑这饭菜中是否有毒,如若亲王真想至自己于死地,压根用不着这样的手法。只是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早有防备却还是这般好生伺候着自己。

选择了一种合适的表情和礼貌的动作吃了一点点盘中的食物入口——和人类吃的没什么区别。

“名字。”对方开口让尹净汉愣了一秒,随后回答:“尹净汉。”

“嗯。”尹净汉在等待对方报上名字,可是仔细想后记起血族亲王的名字好像并不能随便说出口,便也没多问,可是当对方主动报上名字时,他还是惊讶了一会儿。

对于崔胜澈,尹净汉说不上害怕,但是也不敢冒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于通行伙伴的去向他更是闭口不提。相比起其他的圆桌骑士,尹净汉不像他们那样充满了正义感和使命感,他存有些许自私,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的自私。

这种自私不是背叛,只是尹净汉从来不会选择盲目相信别人,对崔胜澈如此,对国王也是如此。崔胜澈身为亲王对他的态度显然让他开始疑惑了,但是这至少能让尹净汉判断他现在没必要跟眼前之人起冲突。

崔胜澈对于尹净汉采取的态度算不上软禁,他可以在规定范围内活动,虽然会收到不少血族的鄙视,可是他并不在乎。白天崔胜澈需要睡眠,即便他并不是很畏惧阳光,但是常年的生活习性让他必须在日出前入睡。

尹净汉被允许在崔胜澈睡眠时进入他的房间,倒是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儿。

两人因为时差所以很少见面,无非是尹净汉睡不着或者崔胜澈有要事要做,否则几乎是两个空间。崔胜澈对尹净汉的好不仅超乎了尹净汉的想象,同时也超过了血族贵族的想象,尹净汉曾经不止一次被警告离亲王远一点,不是他不想,是他没办法。

尹净汉知道崔胜澈记得自己,他也表示十年前他就知道了是崔胜澈救了自己,崔胜澈只是笑笑不说话,然后继续帮尹净汉整理着对方散乱的头发。尹净汉不是恃宠而骄,他只是觉得既然对方愿意这么做那自己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尹净汉在古堡里第一次知道其他圆桌骑士的消息还是因为不小心偷听到的,他得知其他的骑士都被关押至地牢,但是绝对没有被当成血仆对待。他曾试图去偷偷看望他们,可是想到崔胜澈就立马停住了向前的脚步,要是不跟他商量就这样闯进别人的地牢,好像也说不过去。

尹净汉不明白为什么崔胜澈就单单把他照顾得这么好,他问过对方,对方的回答言简意骇,说是要帮尹净汉调查一些事情。尹净汉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这无聊的古堡生活。

“王,留着一个圆桌骑士在城堡里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王,在下觉得留着是没什么问题,可区别对待的话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这已经不是崔胜澈第一次听到贵族们的申诉了,以往他都置之不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劝告,他也感到有些烦躁。

"地牢里的那些圆桌骑士怎么处置我不管,但是尹净汉必须得安全地呆在城堡,只有他呆在城堡里我们才能与那群人类较量。“

崔胜澈的一番话让众人困惑,那尹净汉又不是有什么神力,以亲王的能力对付山下的血族根本不成问题,为何偏偏要寄希望于这个骑士?

崔胜澈站在自己房间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山林,他知道以现在血族的力量下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如若把山下的国度血洗一番后呢?百姓们自然也不会拥护他。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揭露国王和祭司的罪恶,把他们赶下统治阶级,随后——辅佐尹净汉成为新的国王。

为什么崔胜澈自己不当王?那得问问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净汉?”这是崔胜澈难得的在白天推开尹净汉的房门,此时的尹净汉正在翻阅他找仆人送来的古书。听闻崔胜澈来了,他起身将窗帘拉紧一些,减少了屋内的阳光。

“没事儿,我还不至于像别人那样怕光,别忘了,我可是亲王。”崔胜澈怕尹净汉不喜欢黑暗,所以走到他身旁主动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亲王陛下亲自驾临,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尹净汉的称呼让崔胜澈感到有些不悦,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歪着脑袋看着尹净汉,直到对方有些不自在。

崔胜澈一把拉过尹净汉放在桌面上的手,拉着对方出了房间。白天的走廊里尽管有特殊材质的帘子滤光,可是毕竟是白天,几乎没几个人会在外面瞎转悠。尹净汉走在后面看着崔胜澈双肩旁因快步而飘起的衣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一个圆桌骑士,竟然被血族亲王拉着手在走廊上狂奔。

崔胜澈将尹净汉带到一个房间里,里面全是一些陌生的人。他们的脖颈处都有明显的獠牙印,可是除此之外他们的面色却并不沧桑,甚至可以看出他们过得很好。

“这是?”尹净汉大概能够猜得到这些人的身份,可是他不敢确定。

“血仆。”崔胜澈转身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尹净汉一杯,“啊……准确的说是你们亲爱的国王送来的血仆。”

尹净汉拿着高脚杯在鼻前嗅了嗅,确认不是鲜血而是红酒后稍稍抿了一口,他不明白崔胜澈大白天地带他来见这些血仆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些血仆的生存状态超乎了他的想象。

崔胜澈靠在墙边,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就像是品尝鲜血一样,舌头搜刮着嘴角留下的印记,随后说道:“这些血仆都不是自愿来到这的,全是你亲爱的国王派人去孤儿院或者大街上强行带走的人。他们大多无依无靠,初来时那个害怕的样还真是令人难忘。”

“你这个地方谁来都会害怕的吧?还有,别在国王前加‘亲爱的’三个字,我虽然奉命于他,可并不代表我完全认可他。”

听到尹净汉的回答时崔胜澈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随后又点了点头,“我看你来的时候就不怎么害怕啊?好像挺习惯这里的样子?”他走得离尹净汉近了一些,随后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难不成你也对你们那国王有什么意见?”

尹净汉被崔胜澈这样的举动吓得发毛,他打开崔胜澈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然后挺直了腰板回答:“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们血族一直都遵守着契约,这次国王派兵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我才到现在都没有反抗你。”

“你们的国王想要屠杀我们整个血族,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我们会威胁到他的权益。”崔胜澈在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是尹净汉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见过的。虽然他的眼神中总是带有一丝冷冽,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令人感到燥热的怒火。

“我大概猜得到,可是……你们真的没有做什么违反契约的事情危害到百姓安危吗?就像是当初那个袭击我的血族一样。“尹净汉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小,他没有自信。这段时间在古堡里呆着,虽然不怎么受待见,可是这种自由感却是在山下体会不到的。日复一日地训练,出征,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国王获取利益的棋子。

崔胜澈没有回答尹净汉的问题,或许是觉得根本没必要,他再次盯着尹净汉的瞳孔,似乎有些纠结——尹净汉,我愿倾我所有,助你成王。

已经上山一个月了,尹净汉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情况,崔胜澈曾告诉他国王正在准备第二次进军血族,而且如果必要,可能会直接摧毁整座山,也就是说他压根不在乎尹净汉他们这些“生死未卜”的圆桌骑士。

“你准备怎么办?”尹净汉在听到消息后问道。

崔胜澈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俯下身将手搭在尹净汉肩上,轻笑道:“尹净汉,我问你,如果在国王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尹净汉不明白崔胜澈在说些什么,这个选择本该在他醒来的那天决定的,可是如今崔胜澈问起,他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国家对于他来说是他当初用生命发誓要保护的东西,可是尽管他为国王服务,他仍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他似乎没有了当初发誓的决心,没了荣誉感,他的思想早已超出祭司的控制范围。而血族,是尹净汉这么多年来很少接触的,唯一一次就是和崔胜澈,如今他进入古堡,崔胜澈待他不薄,他也不是什么爱慕攀比之人,至少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跟崔胜澈相处下来,尹净汉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崔胜澈比他想象中温柔得太多。奇怪的是似乎从两人几年前第一次遇见时,就互相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谁都不选,谁对我就选谁,谁能对百姓好我就选谁——你为什么要我选一个?”尹净汉觉得崔胜澈的问题有些没有必要,他可不信一个血族亲王要听一个圆桌骑士的命令。

崔胜澈就像是早就料到尹净汉会这样问,他扳过对方的脸庞让他们四目相对,随后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我要让你成为国家永远的王。”

尹净汉承认他被崔胜澈这并不好笑的玩笑吓到了,他推开崔胜澈,匆忙地跑回房间,坐在软绵绵的床垫上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亲王做了什么。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尹净汉知道那一定是追过来的崔胜澈,他整理好了状态,有些惶恐的打开门,见到外面有些纳闷的崔胜澈。

“我不需要什么王位,我只求现在这样安稳的活着,百姓们能够幸福安康就好,崔胜澈,你真的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这是尹净汉难得的叫崔胜澈大名,他的内心感到忐忑,他不敢保证眼前之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崔胜澈手肘撑在门框上,就像是吃定尹净汉不会关门一样,“可是后天军队上来,我若不反抗,那就是我们血族消失,难道我的子民就该不顾吗?”

尹净汉不语。

“你的国王将百姓当作血仆送上山,其实就是想让他们与我们同归于尽,你可知他们上山时都被灌输了邪术,个个都带着锋利的刀刃,你的国王,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见尹净汉的瞳孔开始逐渐放大,崔胜澈继续说到:“你知道为什么圆桌骑士中只有你一人能够自由活动吗?不是因为你是我当年救下的人,而是因为国王早就觉得你不受他控制了,所以暗自命令其他骑士就算是杀不了我也不能让你活着回去;至于我让你当王不是因为你有多么正义多么无私,更不是因为只有你能接受血族,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在崔胜澈说完这番话后,尹净汉毫不犹豫地将门砸上,他甚至忘了外面站着的是崔胜澈。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他还不至于强大到能够瞬间接受这一连串的信息,而这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崔胜澈喜欢自己这件事。

崔胜澈识趣地没有再敲门,或许是他对于尹净汉足够的信任。尹净汉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崔胜澈究竟看上了自己什么,他对于崔胜澈说不上讨厌,可是也不至于喜欢,比起与他为敌,他更愿意尝试。

明晚就是军队进攻的日子了,晚上尹净汉得到了崔胜澈的允许特意去了一次地牢,看到了那些多日未见的骑士。

不出意料,所有的骑士都在指责尹净汉的背叛,尹净汉不是软柿子,他说明了情况,将自己从崔胜澈那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其他的骑士,他答应他们,要是愿意,就跟着自己,不愿意,那就呆在地牢里等待战争结束,然后放掉他们。

跟着尹净汉的骑士寥寥无几,尹净汉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关上了那静谧之处的地牢大门。

“答应我,明日活着回来。”这是尹净汉临走前对崔胜澈所说对最后一句话,他无法让自己参与到这场矛盾的战争中,“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

崔胜澈笑着在尹净汉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扬长而去。

当晚,尹净汉在古堡内听见外面不断传来的刀剑声,他不知道倒下的是谁,但无论是谁,对于他来说都像是在自己的肌肤上落下一刀一般。

房门被打开时,尹净汉看到的是雪白的面孔上布满鲜血的崔胜澈,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凌乱,瞳孔比起往日更加鲜红。他看着尹净汉一言不发,似乎在隐忍什么。门框已经被抓出划痕,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崔胜澈,你不是说要让我做永远的王吗?”尹净汉缓慢移向看上去就要失控的崔胜澈,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自己泛白的脖颈,他知道现在的崔胜澈最需要什么,“我现在允许你这么做,让我成为永远的王吧。”

崔胜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他血红的双眼出卖了他此时此刻已经快要接近崩溃,他颤颤巍巍地搂过对方的脖子,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一定会伤害到尹净汉,他也知道这不是尹净汉最想要的结果。

尹净汉能够感受到崔胜澈靠近自己颈部时鼻腔和口腔内呼出的热气,和那伸长的獠牙碰到自己肌肤时传来的刺痛。渐渐的他开始感觉到一股热液流出,夹杂着铁锈味,以及脖颈上覆上的软唇正在极力吮吸。

尹净汉开始感觉到疼痛,因为对方的力度已经不再温柔,变成一种霸道的抢夺。他的身子开始无力,开始下坠,就在尹净汉感觉自己快要晕倒时,被对方一个用力远远地推倒在地。崔胜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他跌跌撞撞地转身跑开,留下尹净汉独自一人在原地。

因为尹净汉用自己的鲜血唤起了崔胜澈的能力,国王大军溃败,国王也被处置,那些不愿跟随的骑士也被当作百姓放回。崔胜澈与尹净汉进城当日,百姓虽在两道迎接,却无法忽视他们脸上怀疑和恐惧的表情。

尹净汉登位一年后,人类和血族和平共处,就连城里百姓都开始欢迎血族来家里做客,这当然得益于尹净汉和崔胜澈的管理。

“那日你为什么没有对我初拥?”尹净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个国王该有的样子。

“什么时候?”崔胜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军队攻上古堡时那天,你不是吸了我的血,然后又把我推开跑掉了吗?”尹净汉有些撒娇地说到,一年来他一直希望知道原因,可是崔胜澈就是不说。

“你很希望我初拥你?”崔胜澈知道初拥对于一个未来的国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相信百姓们不会愿意让一个血族来担任自己国家的国王。

尹净汉歪头思索了一会儿,他对于初拥是无所谓的,只是他知道身为人类的自己无法永远陪在长生的崔胜澈身旁,这才是他为什么一直芥蒂的愿意,“你说让我做永远的王,却不肯初拥我,身为人类,我会老去,会沉睡,无法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是你所期望的吗?”

崔胜澈笑了笑,俯身揉了揉尹净汉刚睡醒的碎发,“傻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爱你的,初拥不是一件小事,我希望这个决定不是你一时兴起所做出的,你需要再思考一下,就算你老了,会沉睡,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旁。至于我说让你做永远的王这件事——我希望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王,只是属于我一人的王。“

尹净汉眼角的泪滴忍不住划落,他撑起身子用双手搂过对方的脖子,然后在对方的双唇上覆盖上自己的唇瓣,久久不肯分开。

崔胜澈,我必将以血之名,祭以你永生。

尹净汉,当你孤身沉睡时,我必将永生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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